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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回到七天零28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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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回到从前》张镐哲的歌由来眷恋。
  假如能回到从前,且只有前几天,我打算回到几天前?
  这个问题自这首歌之后便开始与我纠缠。我想了很久,很久。不可否认,我贪心,我贪吃我贪懒,我贪恋,我企图再次占有的东西远远超过题目假定的程序。当朋友小min再次催促我交稿时,我才不得以地就近选择了一小段。
  
  假如能回到从前,且只有前几天,我打算回到七天零28分前。
  那天阳光微醺,空气里飘着泥土的香。他趴在露台上痴痴地望着我,我知道他总喜欢这样含情脉脉地望着我,特别是象现在这样我正动手修剪花草的时候。他长得不帅,我难以接受的是他的打扮,迷彩帽、迷彩服。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他的胆小,打雷的时候他总抱着头,紧贴着墙壁,这个时候他最需要我的安慰,这个时候我总会伸出小手指抠抠他的背。
  
  我跟他没有共同语言,但却能融洽地生活在一个空间,这完全来自他的静默与淡定。虽然他从不出声与我交流,虽然我真的不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什么,虽然他总是把自己封闭在幽暗的世界,但是我却能清楚地知道,他不经历世事,却一样能扛住孤寂与落寞,他甚至能扛的住煎熬,他的宗旨大概就是只要活着。基于这一点,我时常赞扬他,但他只是探头看着我,乌黑的眼珠,澄澈单一,什么思想都没有,从容的表情忽然让我明白,活着可以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归一。
  
  我梳头的时候,他最喜欢端详我,这也是我喜欢他的方式,所以我一梳头就跑到他面前,他从不嫌烦,他也不从不挑剔我面容憔悴,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最没羞的是,我洗澡的时候他也会探着脑袋假装喝水,却又心猿意马地对我小觑一翻,那时对付他最好的武器就是狠命地冲他吹口热气,他会窘的躲进墙角,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休闲地眯着眼聆听着水流的哗哗声。
  
  这一天的零点28分悄然来临,他对我忽然很冷漠,不再探着头痴望我,我有些失落,端来水给他喝,他压根不理睬我,背着身子一动不动;突然心头一紧,莫名地惊慌起来,我便拿着食物喂他,他还是不搭理我,四肢慵懒地簇着。我安慰自己,这只是他此时小有懊恼,于是,我用牙刷挠挠他的背,再咯吱咯吱挠他痒痒,他却缩着头再也没搭理我。我用莲蓬头的激流冲他的脑袋,他却再也没有挣扎,他的迷彩衣变了颜色,脑袋和脚丫软塌塌地顺着水流伸缩。
  
  28分,他走了。走的时候仍然一声未响,这一刻我断定他是聋哑。
  次日,为他新添置的玻璃房子里,住进了新的主人,比他更年轻,但比他更木讷。
  我总怀念有他探头痴望的时光,有一丝心中纯纯地乐趣在他的目光里滋长。我总回想他离家出走又忽然回家的那一刻,他严重脱水躺在我面前,我帮他洗澡换水,他睁开一只疲惫的眼睛望望我,虽然始终没能听到他的声音,但我能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只是羞于表达。
  
  他走了,真的走,他是独一无二的,他是我的伴侣,他让我快乐。
  然而,我再也无法用五元人民币换来同样的龟趣,他在我生命中是最贴心的一只绿毛龟。
  他走的28分,我想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有一种爱叫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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