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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的美丽


 

当车子徐徐离开车站的时候,透过车窗我看见站台上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枝粉色玫瑰,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我, 这一刻许多幻想占领了我的心房……

不流行写信的年代,我却意外交了位笔友,他署名叫“洱东”,我总喜欢叫他“耳朵”,在他隽秀的笔迹中很难觉察和我保持联系的是一位男笔友,但我却坚信他不会欺骗我。我们的通信的内容大多是相互倾诉各自生活、工作的种种不幸与艰难,我们总在这种似近非近的距离中寻找一种精神需求,这是跟亲人之间无法比拟的,因为我们深知对方谁也不会为谁担心、失眠,而自己的家人一定会。这便是我们彼此保持联系多年的原因。谁也不曾依赖谁,谁也不曾想将感情升华到某一步,然后再来个要生要死、暂时拥有的情境,我们仅仅是笔友。

前年冬天,洱东介绍我参加一个笔友会,在座的都是大大小小的作家,惟独我仅仅是爱好文字。“耳朵”告诉我他因为工作上的事要耽搁行程,恐怕在这次笔友会上就遇不上我了,这反倒让我更加坦然,我不用再担心自己的面容是否配得上我笔下行云流水的硬笔字,我更不用担心自己的衣着打扮是否符合“耳朵”想象中的智慧型女性。记得那一次我被孤零零地撩在第一排就座的,跟我同一排的人大多是后来的,这让我多少有些拘谨,时常遇见友好的作家询问我的新作,我总腼腆地说我是代人来参加的,接着笑容僵硬在对方的脸上。终于捱到散会,大家决定去酒店吃自助餐,我不想去可却被热情的组织者杨老师给硬扯了去。

就餐时,我左边的位子一直空着,我询问杨老师,他说人还没来呢,这个人平时挺忙,不过今晚一定会来,因为这个神秘的人物要表演一个节目。
      钢琴曲有一搭没一搭地弹奏着,我生硬地使着刀叉在一块牛排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切着,忽然钢琴曲停了,一段校园民谣一样的吉他曲扬起,又落下,侧头望去,台上站着一个男人,肃穆的表情象鲁迅,坚毅的目光象列宁,磁性的声音象赵忠祥,他的气势压低了就餐的氛围,所有人静下来,几乎屏着气聆听他的朗诵。记得有这样几句话,是我最倾心的:海不会哭,只会吼。女人,会哭,但不想吼。温柔的韧劲儿使女人成了海,和煦的目光使男人变成一根肋骨。

节目表演完,这男人踩着掌声落座,我幸运地成了他的“同桌”。明明这空位子就是留给他的,可是他依旧很绅士地询问我,是否可以落座,这让受宠若惊,拘谨地收回生硬地切着牛排的双手。他冲我笑了笑,又非常客气地请示我,表明他很乐意帮我分好牛排,那时的我只有连声道谢,其他别无一言,只有在惭愧自卑中打发剩下的时间,好在他总是讲起许多逸闻趣事,惹得身边挤座的女士越来越多。


我买的车票是当夜十一点,走出酒店我直接打的士到了火车站。一路上觉得这趟陌生的旅行有些失意,虽然并没有强烈想见见“洱东”的念头,但总想在这样的时刻有一个熟人能够陪着踏向站台,待车子缓缓离开的时候,我还能朝窗外的一对目光招招手,仅此而已.今夜却就这样空落落地无着落。

等待半个小时后终于可以剪票上车了,我仍旧收拾着失落的心情埋头于脚下,寻找到属于我的位子坐下,脑海里重复着酒店里几位作家的小诗,还回味了那个神秘迟到男子的朗诵。当车子徐徐离开车站的时候,透过车窗我看见站台上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枝粉色玫瑰,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我,我发现他就是刚才坐在我左侧并且替我分好牛排的男人,一个近乎完美的魅力男人,他冲我微笑着,摆着他手中的玫瑰朝我不住地挥手,我不知他是在跟谁笑,于是,在我环顾四周之后才确定他是在跟我道别,我缓慢地抬起手,将掌心贴在车窗上,做了一个再见的样子,可他却被列车抛在了后面,我迅速离座朝后面的车厢奔跑,直到又一次将他的目光仔细收好为止,他依旧笑着,淡然而坚定,我却慌乱如麻,茫然不知所措, 这一刻许多幻想占领了我的心房,但我知道我不该选择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就这样爱吧。

冬夜,车厢里的人早早入梦,只有我醒着,我趴在小桌子上写信,就写给洱东,我想告诉他,今天接受他安排我去的笔友会上遇见了这样一个非凡的男子。在落款时我的手机响起,陌生的号码不知是谁,接听起来却能分得清这是象赵忠祥声音的那位男人,他笑了,象是在嘲笑,又象是在会心地笑了,他告诉我他就是洱东,我诧异的很,说了句“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呀?”突然,手机断电,我们失去联系。

在以后信息黑暗的几个小时里,我想了很多很多,如果他提早告诉我他是洱东,那么我会爱上他吗?难道我会因为冲动的爱而留在这座城市吗?我真的可以将眼前的东西当作一生的赌码吗?我想我不会,也不能,毕竟这一刻的美丽并不能代表那一生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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