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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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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丹【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写给紫色重瓣木槿花五月下旬的后几天,常路过河边归读公园的几处树荫下,那熟悉的紫色重瓣木槿花都还未开花。 那天早晨侍弄好家里花草之后,又上了河堤。前方远处天空青青的,不似平时的蓝,身后的天空,却飘着大块灰色云层。不由得想起那句歌词: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然后兀自低语:你等谁呢? 我在等木槿花。 轻声自语着,东望西看一路往前。夏天的绿道两旁太丰盛:巴西鸢尾谢了又开,黄色金急雨在风里如串串倒挂摇曳的风铃;那常见的不知名大树,开了一树细碎却清雅的花,有着淡淡香气;几天前,那如孩童般高的白蟾花也陆续冒出几朵洁白香郁的花儿;沿路而栽的玉兰则是最热烈的盛花时;路过凤凰木树下,总忍不住停驻仰头:树冠之上,或是延伸下来簇簇的火红鲜艳花朵,连六七十岁的大叔都特意放下单车,用迷你相机在拍照。爱花从不只是女子的专利。 但是,还不见让我念叨了一年的重瓣的紫色木槿花,它们的枝桠,还未出现花蕾。估计要等这场雨后,转了六月,它们才会积够能量,如期迎接那场生息不止的绽放。 木槿花,朝开暮落,夜里花朵闭合之后,一两天后便枯萎落地。在它的盛花期,如于大雨后的清晨走近它们,一地沾露的紫色落花令人侧目惊叹。但同样让人欣喜的是,雨水滋养后更显碧绿的枝苗上,如小指头般的花蕾,已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它们便如同赴一场盛大的生命之约,每日都有不断盛放的娇艳花朵。 爱上这种花,和武夷山有关。每次去武夷山收茶,茶农都带我们去吃土家菜。而我特别迷恋各种菌类和那些从未见过或一直很熟悉,却没有吃过的野菜。 原以为,广东人是最善发现和享用各种食材的。国人有句玩笑话:这世上,就没有广东人不吃的东西。可是出省后,才发现这话不对。至少,有很多在广东被视作野草的植物和鲜花,在他乡却成了常见的美味,这其中就包括木槿花。 当地人食用的更多是重瓣木槿。在饭店里,常看到很多惊讶与兴奋的女子,大声惊呼和连声发问:“这花真的能吃吗?我也要吃!”在鲜花制成的美食面前,她们毫无抵抗力,哪怕失了一贯的矜持。 木槿花炒蛋色香味诱人。那一朵朵带露的重瓣木槿花,随便冲洗后甩干水份,撕开花瓣,加适量盐与鸡蛋调均,炒熟即可上盘。 炒过的花颜色更显幽深,与炒至金黄的蛋纠缠在一起,如缕缕深紫相间的流纱或云霞镶嵌其中,并散发着引人食欲的香气。那颜色,让人不忍下筷,但那香气又令人忍不住瓜分掉它们。 花儿淡淡的清甜与隐隐的香气,带着软脆爽滑,与炒鸡蛋相融而成全新的味觉与口感的搭配。餐馆的人说,这是那季节里,每天做得最多的一道菜。 而用木槿花和豆腐加鸡蛋、水煮好后勾芡而成的木槿豆腐汤、木槿花粥、香炸木槿面花等,更是令人一再尝试和向往的素雅美食。自此,在武夷山,似乎最让我怀念和流连的食物,就是木槿花膳食了。虽然,这花儿极为平凡。 只是回到家乡广东梅州,我便再没吃过木槿花,人们都无视这天赐的天然美食。每次和母亲去散步,我都要在木槿花前磨蹭着不愿离去,并小声嘟哝着:这花炒鸡蛋很好吃啊。望着来往的人群,又不敢伸手摘。然后叹一口气:要是有个院子或菜园多好!那必定得栽木槿花,每年夏天,就可以摘来做菜。 母亲摇头笑,回头喊我,走吧,公园的花不能摘,有化肥和农药呢。她把在花前徘徊纠结的我,当成她那幼时的小女儿了,哄着我离去。只是,我依然一路回头并念叨着:为什么他们不吃木槿花?为什么菜市场没得卖? 或许自己心里的木槿花,已偏离了花的本意,亦或已提升了它的原意?记得它的花语只是:温柔的坚持,坚韧,永恒美丽。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地开放。就像太阳不断落下又升起,就像春去秋来四季轮转,生生不息。 生命的意义,我们都已懂。也因此更愿在有生之年平淡地过日子。一日三餐,不求珍馐佳肴。更愿追寻天然植物食材与先祖流传下来的传统膳食。在很多的古书籍里,均有关于木槿花食疗与食用的记载。 植物资源颇为丰盛的他乡,还有与之和谐的热爱山野菜蔬情结。难怪那边乡民皆身强体健,该与懂得方物利用有关。而朝开暮落的木槿花,可取食用,也算不枉天材,物尽其用。于植物而言,生命的意义平凡又实在。自然与轮回如此安然地默契与美好,该是人类真切平实拥有的福分。 【香漫水榭】平台二维码 作者简介:黄恩,笔名黄丹、水蓝天心。70后客家女子,自由撰稿人、承接软文写作,人物传记编写。广东梅州市天心茶行主人,十多年实体店经营地道武夷岩茶。崇尚简单生活。多篇散文、小说、现代诗被多家报刊杂志选登。现任广东省梅州市梅县区作协秘书长。2015年中国十大新派作家诗人评选得主之一。个人公众号:香漫水榭。用文字芳香灵魂和周围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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