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行证: 密码: 保存密码
收藏 帮助

[梅州新诗系列] 静默是必要的


静默是必要的

                     ——和朝歌谈阅读和写作

 

对话者:

萧弄玉:原名彭鸿狄,梅州丰顺人,青年诗人,现居深圳,内刊编辑。

朝歌:原名赖超,梅州兴宁人,青年诗人,现居东莞,职业学校教师。

 

按:朝歌兄根据小树同志的意思,说“故乡”的同志们都弄个访谈,一是回顾一下自己的历程,一是总结一些文学的经验,一是申明一下自己的主张,我觉得这想法挺不错的。但因为我的文学历程很短,积累很浅,而且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处于空白状态的,几次三番跟朝歌说,我这一方面的就免了。结果是不许。那就说说吧,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不卖弄,不炫耀,不虚夸,不隐瞒,让思想和经历都以原态呈现。

 

朝歌:我最初注意到你,是因了《周孟起君》,当时我的感觉是耳目一新:简洁、清新、引而不发,自有一种悠远余韵。虽说不是诗,但却有诗的味道。我想问你,对于诗歌,你的一些基本看法是如何的?愿意谈多少就谈多少。

萧弄玉:其实我是一个没有很端正的创作态度的人,写作的随意性很大。首先我得检讨自己,我从来没有把写作当作一项事业,尽管我对文字的品格有很高的要求。我仿佛能够看到自己所能达到的高度,并且对此无可奈何:我一直不乐观。

说来奇怪,散文好象是大家最常用但又最易为大家所鄙夷的一类文字。我真正的阅读是从散文开始的,读初三的时候,买了一套四本的《鲁迅散文》,白文本,没有注释,第一卷就是《野草》和《朝花夕拾》,我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但我记得,那个暑假我过得很愉快。阅读好的作品,作者的体验是无法重复的,但感受是可能相通的。从那时候开始,我才逐渐地把武侠小说放到一边,而在那以前,我是如此的痴迷金庸和古龙,甚至自己动手编武侠故事。

还有两个人的散文是我喜欢的,贾平凹和汪曾祺。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从这三人中看到很多相似之处。或者说很多内在的东西本来就是无须学习也学习不来的,它似乎在一些人中一脉相承。有时候,我甚至从袁宏道和方苞之间看到相通之处。我好象总愿意相信好的品质都是相通的,这很奇怪。

至于诗歌,你认为他高端也好,精锐也好,甚至神圣也好,说白了,也就是满足表达需要的一种形式。或许它更浓缩,更圆融,更讲究技术,更要求完美,所以“做诗”比“做散文”更容易让人窥透你的拙劣。格调是要讲究的,而技术也服从于心灵。雕刻文字是不成熟的表现,表达上的洁癖也容易使你患上佝偻症,不舒畅。真正服从于内心的诗才可能是好诗。

 

朝歌:前段时间在《情诗》季刊上发表了你的《梨涡浅笑》(外一首),总体给我的感觉是:清新、安宁、干净,有你自己的特点。不妨谈谈你的诗观,或者你认为具有哪些特质的诗在你眼中算是好诗?

萧弄玉:我一直这样说,我是没有什么资格谈诗的。这是很自卑的真话。我说说我读诗的经历。我很晚才接触的诗歌。读的第一本诗集是《太阳石》,大约在1997年的冬天,和小管一起。看不懂。后来读惠特曼,读叶芝,都弄不清他们伟大在什么地方。后来有一次,我跟漓江出版社邮购几本书,他们另外送给我一本《四个四重奏》,说实在话,艾略特在一定程度上把我镇住了。冷静,隐晦,残暴,我以为诗歌就是这样的。我把温情忘记了,一直到后来我读策兰和塞弗里斯,才把这个词想起。

对于阅读来说,各种形式的文学可能也是相通的。比如,我就会把西蒙和川端的小说当作诗歌来读。会讲故事的小说家同样也在让文字跳着舞蹈。当然,在对文字的调教上,还是存在着很大不同的。

顺便说一下,我很喜欢两位台湾诗人,余光中和郑愁予,尽管现在看来,他们都有明显的“做诗”的痕迹,但不知为什么,我一想起他们就觉得温暖。很久以前,我读过流沙河先生的《隔海观诗》,可见,阅读的起点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诗的特质很多是人为强加的,读着舒服的就是好诗了,我愿意把诗歌简单化。

 

朝歌:吴乙一说过,你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书生”,这话不错,你有读书人的风范,良好的教养,梅州的人文氛围在广东这个经济大省来说,确实是相当不错的,当然离不开你自身的勤奋和努力,最近读你的“魏晋”系列,非常敬佩!你曾经潜心在家乡研习数载,读了哪些书,你觉得这些书对你有何深刻的影响?

萧弄玉:说我像书生,这实在是一个误会。我读的书非常有限,而且不成系统。我很少把一本书看完的。在阅读上我总是三心二意,我常常在一个时间看几本书、几类书,这里翻翻,那里看看,没个正经样。这样不严谨的行为是可笑的,但我改不过来。我唯一比较系统地读过的是大江健三郎和加缪的小说,但很遗憾,他们并没有影响到我。我最卖力读的是《资治通鉴》,影印本,把我眼睛都看花了,脑子也读空了。读完后,就记下仨字:“读完了。”所以我不是一个能正经做学问的人。

我很感谢在梅城度过的三年时光,那真让人难忘。我在那里认识了很多朋友,并开始亲近文字,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我在家乡呆了很长时间。那是一段浪掷光阴的日子。唯一的得益是,我逐渐学会了怎样用普通话把话说得更容易让人听懂一些。这很重要,它为我以后出来深圳找工作作了很好的铺垫,因为在那以前,我几乎不会讲普通话。

如果说我稍微喜欢小说和历史多一些的话,我想这或者和我父亲有关。在我还不太识字的时候,我父亲常给我讲三国以及薛家军、狄青、于谦等人的故事,这些故事我现在都还耳熟能详,童年的记忆总是特别深刻。

我关注魏晋人物,其实起源于鲁迅的一篇演讲:《魏晋风度与药及酒的关系》,很多年前读《傅雷家书》,又让我知道了《世说新语》是一部难得的好书,再加上对三国故事的记忆,于是便也积累了好些耳资料,整理成这些东西,整体上是很通俗的,也追求一种阅读上的轻松感,在尽量还历史以真实的同时,还追求一种时空美感。

 

朝歌:很显然,你对诗歌还是很有见解的,而且你的朋友中有很多也是诗人,虽然你写诗不多,但有没有想过为“故乡诗人群”里的诗人朋友们写一些评论呢,算是为诗歌、为诗人出一份自己的力量,毕竟诗人太多,诗评太少!如今网络诗歌大浪淘沙,能发现好诗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萧弄玉:是的,我的朋友里有好些个诗人,比如说你。他们有比较深厚的积累和良好的颖悟,各自都在探索适合自己的创作道路,我羡慕他们,也在时刻关注他们的创作。

在“故乡”里,有着比较好的氛围,大家都比较敢说真话。这样很好,很难得。讨论是必要的,尽管诗歌的艺术是无法传授的,但思想可以在讨论中丰富,思维可以在讨论中活跃。我认为大家应该认真地读几首诗,然后集中地谈谈自己的感受,真诚地谈,务实地谈,不阿谀,不嗤笑。这比问候式的、鼓掌式的、隔靴搔痒式的、浮光片羽可有可无的评论要来得实在。

 

朝歌:有人说文学没什么用处,甚至文学圈里面的很多人也说文学无用或小用,你觉得文学真的是“小学”吗?相对于历史、政治等“大学”来说。

萧弄玉:文学的功能是不申自明的。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功利性这个问题。当那么多东西都不纯粹的时候,你可以在文学里寻找到纯粹的东西;当那么多人以文学为幌子把文学弄得不纯粹的时候,你坚持让属于自己的还是纯粹的,那么这时候,文学就还是“大学”。

我特别欣赏小管,和心爱的人居住在一个小镇,没有扰攘,没有聒噪,就那么静默着,坚守着。当然,对于一个群体来说,这样的静默是不负责任的,但对于个人来说,这又是很有必要的。

 

推荐到博客首页 (2) |  复制链接 |  评论: 0 |  阅读: 1767 |  个人分类: 文艺 |  系统分类: 文学•艺术 |  发表于: 2009.04.10 22:06

看好该帖的朋友们:


评论


表情 超链接
操作中,请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