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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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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闲聊据说林清玄先生把喝酒分三个层次,最低境界是一大堆人喝得杯盘狼藉,中间境界是二三知己围炉温酒,上上境界是独饮。听了只觉得有意思,却也不敢多做评论。因为我对酒没什么特别的嗜好,也没去研究酒的文化。我也会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倒些酒来喝,却不是为了追求那种上上境界,不过觉得酒其实是个好东西,如同喝茶一样,纯粹喜欢而已。在冬日寒冷的天气,或者像现在一样春雨绵绵的季节,悠闲时呆在屋里,感觉四周到处都是冷气袭人,一杯小酒,几颗花生,一边啜饮一边看书,或随意地写写字,都是难得的乐趣。 其实说到喝酒,我不在行,所喝的酒都是客家娘酒、葡萄酒之类的低度酒,在会喝酒的人眼里也许不过是酒饮料而已。别人喝酒也许是因为心情或者应酬的缘故,我喝酒只是想喝了就喝。细想来,这种习惯想来是受了家婆的影响,以前她跟我住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天天喝酒,要么在傍晚时分,要么在睡前,总爱来一杯,一边看电视,一边喝酒吃花生。她喝的酒一般都是自己泡制的补酒,度数高,一杯下去,便红光满面,兴趣高昂,话就开始多了。大概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喝不够带劲,总便总是鼓动我陪着她喝。我偶尔会端起她的酒杯尝一口,却觉得酒劲太厉害,远不如红酒娘酒顺口。于是有时候,我喝娘酒她喝补酒,两个女人边喝边聊起来。通常都是她讲,讲得最多的就是她过往的历史,从小时候一直讲到出嫁、养育子女,有辛酸也有欢喜。上了年纪的人不仅喜欢回忆,更喜欢有人听她回忆。于是每次喝酒,家婆便关不住话闸,一遍遍地重复说起她以前的事儿来。我呢,也从不打断她,时不时抿一口酒,像是从没听说过一样,兴致勃勃地听她讲。她喜欢看民生820,但每每说到兴头上时,电视里的声音也没有了吸引力,主持人的声音仿佛无奈地弱了下去,只剩下她富有表情的感慨,夹着几声爽朗的笑。 后来她老得爬楼梯不方便了,便回乡下去跟哥嫂生活。听她说还是一样每晚都喝酒,电视就在床对面,喝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起和我喝酒聊天的情景,而我一端起酒杯,常常不知不觉会想起她,和她的故事来。 家婆喝酒是为了强身健体,我喝酒没有目的。只是突然想喝了,就会倒些酒来喝。以前和家婆一起喝,现在是自己喝,不管怎样,也品味不出有什么境界,更多的是生活的消遣罢了。人做事都爱论原因和目的,我偏认为得生活中很多事儿都是说不出缘由和结论的。 记得年少时一次喝酒,是我喝白酒量最多的一次,也是唯一喝醉了的一次。那时在一个山里的小单位里实习,和同学两人住一个房间。室友家在梅城,每个星期六都会回去,回来便带些零食之类的东西一起分享。一次不知她为何带来了一瓶白酒,在那之前从来没喝过白酒,我们俩也没想那么多便就着一些饼干花生喝起来。说笑不断,越喝越兴奋,一瓶下去竟醉得稀里糊涂。第二天醒来满房间难闻的味儿令人哭笑不得。没想到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不知怎么回事好像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喝酒喝醉的事儿,纷纷猜测是怎么回事,有的说我们吵架,有人说我们失恋,有人说是因为上班的事儿等等,各种传言都有。他们好像不找出我们喝酒的因果来怎么都说不过去。那时候的感觉真是有口难辨,也许女孩子喝醉了真不是件小事,幸好我们只是在自己房间里喝酒。 从那以后,我很少喝白酒,遇上要喝酒的场合也只是喝上一两口表示一下。其实不是因为醉过一次就害怕,到后来也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倒是真的觉得白酒不好喝,再值钱的国酒、洋酒都不如母亲自己做的娘酒好喝。还很小的时候,每到年底,母亲都会亲自做娘酒,满满两大酒瓮,用谷壳稻秆围起来,慢慢炙。我总爱在一旁看着,那谷壳稻秆慢慢燃烧,瓮里的酒也会慢慢沸腾起来,母亲会在酒水里放上一些红枣和红曲,酒水的颜色就变得橙红透亮。等酒炙好了,只要我们要求,她都会用葫芦做的酒勺舀一小碗给我们喝。那时候觉得,没有比娘酒更好喝的东西了,一口气喝完又央求母亲再舀多一些。她便佯装生气的样子用酒勺柄轻轻地敲我的脑壳一下,给我再来半勺。到了过年时,娘酒便是每日三餐都会喝,就着煎丸下酒,甚至是酒拌着米饭吃,在那个年代里,觉得简直就是美味。 到现在,许是从小养成了习惯,还是喜欢喝酿酒。还小时喝的都是水酒,现在因为不在母亲身边,常常母亲便把没有加水的娘酒装灌在瓶子里,给我带回去,也更容易保存,因此不光是过年,即使平常也能喝得到娘酒了。和母亲通电话时,她会教我把娘酒煮热,放上一块姜驱寒祛湿,正适合这样阴雨寒冷的日子里喝。她劝我天天喝点,可我就是记不住,只是有时候突然想喝了才会去喝。 手里握着温热的酒杯,听窗外雨声滴滴笃笃,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得很多很远。这么看来,也许,想喝酒真的是有缘由的,只是自己当时不觉悟罢。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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