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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匿名者的表达——塞壬访谈


一个匿名者的表达——塞壬访谈

□疏约

知觉:我知道你喜欢红色,红有很多种,红本身是个中性词,但加了修饰词后会出现很多效果,比如石蜡红偏冷,朱砂红偏热,请问你喜欢的那种红属于什么?
塞壬:我喜欢红色吗?好,那我现在开始喜欢吧。红,至少是妖艳的,那银红的眼影扫到鬓角,有迷离的样子,尤三姐穿件水红抹胸,香菱石榴红的裙子,红,总有股腥味,风骚得很。这个太突然了,你问倒我了。
知觉:也许我收到错误信息。可能是你写祖母里有红的内涵。因为你祖母风风火火,是真的风风火火,现在没有这样的老太太了。
塞壬:是我祖母喜欢红,吉利。我祖母很怕死,拼命折腾我们。
知觉:怕死和不怕死都是天性。童年的时候,开始是不知道死的,后来知道死,怕了,但童年的时候是防范很差的时候,你的童年呢?第一次正视到死与别离。
塞壬:我看到祖母的婆婆死去,就是太婆,我冬天给她暖脚,她在睡梦中死去了,我喊她,婆,摇不醒她。它给我的感觉就是,死是个障眼法,她只是藏起来了。她在睡梦中死去了。
知觉:障眼法,这个词太好了。我的太婆死去的时候,我一点哀伤都不懂,我奶奶和妈妈都哭了,我觉得好奇怪。我认为太婆被障眼法给定住了,然后仙去。10岁之前,我还认定神仙的存在。你生在湖北,肯定平时能听到很多小时候的传说。
塞壬:那些传说广为人知,不那么特别,指月亮割耳,月亮里有个仙子,牛郎织女会在我们睡着的时候相会(因为从未见过),湖北应该就是叫魂比较惊悚。
知觉:你的视角果然有一种直接看穿一样东西的本事。

塞壬:这是真实的记忆啊,
知觉:很多人的记忆是实体与虚体参半,而你,记忆的那么牢。
塞壬:守了很晚,也没有见到他们会面,主要是想看织女漂不漂亮。我长大后,有个男生跟我说,他也守很晚,主要是想看他们做不做爱。

知觉:换个有趣的问题,你会爬树吗?

塞壬:我会,光滑的树干,我也能爬上去。爬上去干各种坏事,把莲蓬壳砸到过路人的头上,拿个镜子把光反射到我婶娘的脸上,她用手想挥开,我把光硬对在她脸上,她跑出来,仰着脸骂我。我的肚皮被粗糙的树干刮红了。
知觉:爬树的人有个毛病,很倔强。那时多大?

塞壬:十二岁的样子。除了冬天,不穿鞋,长年打赤脚。
知觉:踩到泥有快乐的感觉不?
塞壬:我们那儿的孩子都打赤脚,没有踩到东西有快感的感觉,除非很少打赤脚的才有这感觉。所有的学校都有围墙,铁大门,最奇特的是,全国的铁大门,顶上是有矛一样的尖尖,我也能翻过去。
知觉:你那属于很顽皮的,那不顽皮的女孩子你会不会合伙男孩子去欺负她?
塞壬:会的,忌妒她们的红丝带,讨厌她们花蝴蝶一样的蓬蓬裙。妖精。
知觉:妖精这个称呼是怎么学来的?成人化的。
塞壬:大人们都这样说的,要是我多往脸上抹香香,我妈马上就说,爱美婆,小妖精。
知觉:可能是一代人体制上的问题,这些观念影响你多久?还是至今?
塞壬:好像没什么观念影响到我吧,我一直很叛逆,被大人称为“天不收”。
知觉:你是牛脾气的孙行者。
塞壬:主要是好强,不肯服输,一定要实践自己撞头才转弯的。
知觉:现在呢?好强占了多大比例?

塞壬:现在不好强了,强人太多,自知穷尽一生无法超越。
知觉:你有个很独特的特点,有种手法叫借代,你是不用刻意就能完成借代的。把一个人叫成一个符号。“天不收”这样的民间词汇里就是这种符号的放大,我很喜欢。很多骂人的话,细想后很生动。然后你漂了很多地方,能大致给我个地理不?漂泊是不是叛逆的一个终极行为?
塞壬:广州三年,佛山一年,深圳两年,东莞五年。漂泊是因为我在广东人才网应聘,要我的单位我是未知的,叫我去上班的地方,我根本不知道,我没有刻意要呆在哪儿。

知觉:换言之,你没失业过?
塞壬:我经常失业啊,在广州三年,顶多上了一年班,没钱了,就在网上撒简历。
知觉:而另外的一年半,你过着另一种生活对吗?
塞壬:做写手,自己接点文案。那洗发水,我说柔顺就柔顺,我说去屑就去屑,都是这样的,不要鄙视我。

知觉:不会。我现在特别喜欢江湖,喜欢观察形形色色的人,觉得你写得很入味,很能表达他们,更表达时代。你写过市井小说没?
塞壬:没有,一般接一些画册的文案,产品文案,也写过手机测评。就是一款新机上市,要写个应用心得,发在计算机报上,当时还有一个电脑报。
知觉:类似于现在的大众点评网?
塞壬:是的。文学类的,我很晚才写,04年下半年才开写的。
知觉:而真正的接触到人是什么时候,我说的人是指能被文本描刻的。就是一刹那触动,或慈或悲,或你的其他情绪。因为很多人知道他的特点,但不会去描述他。你愿意描述一个人,自内的也好,你觉得要去表达出来。
塞壬:我弟弟。我第一篇文章是写了我弟弟。我爱他,他贴着我长大,职场一件事,让我想到我弟弟,我哭着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啊,他瘦弱,经常出鼻血。
知觉:鼻血也是红色,可见红色里还有爱人这样的东西。
塞壬:这东西很叫我害怕,我身上血太多了,可是我弟弟血太宝贵了,他只要一出鼻血,他的命在慢慢变浅,我很害怕。
知觉:行为在保护弟弟,写字的时候不小心把弟弟暴露了。你写字写到某些时候会不会不加遮蔽。
塞壬:我一般不遮蔽。关于遮蔽是一种玄乎的东西,有的人,他说他想写得直露,但没有让人看到真相的东西,我相信他的诚实。因为他的笔做不到。有的人很虚伪,但东西像照相机扫到的一样,很真。奇怪吧。
知觉:有时候你哪怕描述的并非全部事情,但是你行文的质感语气会让别人误以为真。好象黑色针落入白雪一样鲜明。
塞壬:对,让人感觉到真,与你是否真心表达,并不是一回事。所以技术层面的东西,它能达到很多种效果。
知觉:“鲜”是很强烈的。你每每都能把“鲜”这样的特质放置在一个平常人身上。但问题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塞壬:我这样做了吗?
知觉:也许是无意识的。
塞壬:但凡我写了,这个东西就有了我认为必须要写出它的理由。那它一定不是个平的,否则它不配我写出。
知觉:读者能读到酣畅淋漓就觉得是写作者的技巧,但对于写作者来说,未必是。
塞壬:这话反过来说是这样。
知觉:你这话我感觉像是在分娩孩子,只是必须写的怀孕周期不是十个月。
塞壬:怀孕期是必须有的,有时不止十个月,有时很短,只几天,这要看我的状态。我前几年写,一般一气呵成不过夜的,现在,写了改,放着,隔些时再写,我现在很少一晚完成一个稿子。

知觉:心态变了。
塞壬:是的。总觉得可以更好。
知觉:你现在转型为把文字哺乳。
塞壬:现在看我第一本书,真是不忍卒读。太粗劣了,真不好意思拿出来。
知觉:何必计较呢,修饰倒不是你的强项,而对象才是你的强项,你说:“核心是人”。
塞壬:对,我说过这话。所以我要加强修饰的本事啊,不然,会被人笑话成没有文化的,哈哈哈。
知觉:复杂中的一丝澄明老被字抓到,大家也看到,才是你。王安忆是弄堂里长大的,你没经历过弄堂,狭小地域里玩跳房子自然不是你的特长。
塞壬:对,我在郊区长大,会爬树,会爬火车。
知觉:这些天性是完全开放的。你能提一袋米,她只能打一把伞,所以我觉得你去修饰文字有点走远,脱离本性。
塞壬:现在越来越觉得光是文字,不能走太远。我以前也是喜欢钻营文字,现在觉得光是这样就显得小。
知觉:这个东西就有了我认为必须要写出它的理由。那它一定不是个平的。就这样很好。“不平”有很多种意思的。遭遇,运气,人情,都上“不平”的。胸中块垒,也有不平的,需要你针一样的表达出来。
塞壬:比如我开始关注当下,家暴,拆迁,这复杂的人间,而不再把玩什么文字,你会不会觉得我俗。
知觉:不,我觉得这个更慈更悲。文化的事情是情操,不是雅,真正的雅是爱人爱世。
塞壬:文字精巧,字字流光,有什么用?没有比表达历史之外的东西更虚伪的了。
知觉:深圳最近有联防大队的人强奸人家妻子。无法写字的,他们是宪法的倒退面。
塞壬:对。所以我没有写过情爱类,我一直在场,野兽一样的表达,在生存之艰难的困境中,努力对明天保持希望,最重要的,我如何穿越地狱逐渐抵澄明,如何成为一个人。这个人,是全世界都能读懂的人。
知觉:善于自省,你的文字其实有这样的功能,可你不知道。“文”最原始的力量是摆脱动物性。
塞壬:我是偏重的那一路。粗砺,用文字暴力去犁开路子,一路深痕。
知觉:粗砺不对,是证印世间。
塞壬:可是,我也不能老这样。
知觉:这个涉及到一个问题。有些人是摆脱时代写字,有些人是处在这个时代写字。如果深邃的话,一样可贵。
塞壬:我也得写写小短句,有花有酒,有情有爱,有小清新,有小趣味。我很怕人家说我,塞壬不会写这种风格,这就气死我了,哈哈。
知觉: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我们是读张爱玲,张恨水的小说去认识民国,而我们现在是先认识这个社会然后看到塞壬的反刍。所以,恭喜你,你的叛逆性依旧在。
塞壬:我其实也喜欢张爱玲的。
知觉:不奇怪的,她在描述的时候可以一句杀人。接下来谈谈你的作品,我不敢说全看过,最近2-3年只要你公布出来的我基本都读过了。比如匿名者,象征符号的分野啊。
塞壬:其实我那本书下落不明的生活,全部都是一个匿名者的表达,只是这篇匿名者单独以匿名者的事件写了出来。
知觉:以前的匿名者叫隐士,现在是ID或者称谓,当代这个是文化嬗变的过程,但是“匿名”的内容却让人感触。
塞壬:我在职场上没用过真名,什么都做假,但是,我有最重要的东西是真的。匿名者,在这个荒诞的时代,过着最真实的生活。
知觉:你在文章收尾的时候有中百合花谢了的安定。花朵收起来,之前的事情被隐蔽了。每个人都有狼狈的时候。你把他符号化,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一个未知少女的命运,另问下,那个人真实存在吗?

塞壬:太多跟我一样的匿名者,他们全都把过往掩盖起来,讳莫如深,其实,她还在深圳,现在已是某公司的客户总监。

知觉:这样的城市生活是防备,还是大家已经习惯这样,你自己觉得这样好吗?

塞壬:不这样能如何,你进不了你想去的公司,一旦进入,你就能发挥自己的才华。本来这世界的竟争不公平,我们得要想尽办法跟人家取得竞争的机会。

知觉:说到底这个匿名是对社会规则的某种抗议,你如何去想这个问题。

塞壬:很光鲜的人物,很猥琐的过去,跟刘邦一样,过去是一个泼皮。匿名是为了保护自己。

知觉:春秋以后无义战。有富族而无贵族。我对整个社会的诚心丧失似乎有恐惧感,然后憎恶,接着就平静了。

塞壬:塞壬欠人家租金,学历造假,履历造假……谁知有一天,我他妈出现在电视和报纸上,多可怕的事情啊,但是我不打算藏着掖着。真有人在电视上认出了我,人家由衷地表扬了我,惭愧吧。

知觉:认出就认出了。你说了只有某神仙的坐骑无论变成什么,神仙来了喊句显原形就糟糕了。

塞壬:春节回家,我穿一件破棉袄,拦腰一扎,挤上绿皮车,像癞皮狗一样蹭回湖北,03年。

知觉:你的修辞很有趣,“像癞皮狗一样蹭”,其实不用说的,但你不刻意就说了。

塞壬:02、03、04,我真有生命力啊……太厉害了。匿名者,谁知道我呢,顽强的生命力,泼皮一个。可谁知命运让我去走红地毯,我就怕了。我自小上树,翻墙,爬火车,在广东前几年,我太厉害了,睡桥洞,在乱坟岗呆一夜。

知觉:貌似怕红地毯的人还有你的朋友郑小琼。

塞壬:是啊,光太强了,我们不敢抬头,而且老觉得自己没有文化。其实很自卑,特别是在北京的时候,我和小琼从不敢发言,总是听人家说。这种自卑是骨子里的。

知觉:你并不卑小,为什么总是形容自己卑小? 去掉塞,你很壬。爬树不自卑,除非自卑自己是猴子。

塞壬:不是,主要是觉得自己没有文化,见识浅。匿名者被剥光,很不自在。

知觉:真正有文化的人藏得很深,不会老在人前晃悠的,开会什么的,这些人都看不到的。所以我说你奶奶风风火火,现在会风风火火的女子太少了。开个玩笑,孙行者其实是自卑。所以要封自己为齐天大圣。

塞壬:对,他出身卑微 。

知觉:解放后,我们出身都一样,没有宿儒,没有遗民,没有贵族,没有血统,你到底怕什么?

塞壬:好像没有读什么书,国外的东西,了解得少,无法参与别人的聊天,电影好多都没有看,我只会写我自己的生活,身上没有知识分子的味道,没有翟永明,王安忆那种气质,土包子,懂了吗?

知觉:其实我懂了,你畏光亮,但你忽略了自己的光亮。

塞壬:我目前没有写过一篇来源于阅读的文章,全都是在写我的生活,在场的,现场的生活。可是我很想让别人觉得我能写那类文章,事实上,我觉得我能写!有一个东西是共通的,那就是感受力,不管是题材来自阅读,还是来自生活,像处女地一样的感受力,能写出最初命名般的文字,才能与众不同。
知觉:人与人在长期社会交往中,有些人越活越狡诈,有些人越活越真诚,你是。后者所以你的文章感染到的人要多的多。很多匿名者读到后,会宽恕自己的,让自己生活的真实些。与众不同的度很难把控,很容易哗众取宠的。这类文字的难点在于此。用未污染的心与眼去看的,一语中的。你现在还保留天真不?一点?两点?
塞壬:当爱情不叫爱情,还未命名成爱情的时候,那个感受是最准的。只要具备这样的能力,不管是阅读,还是生活,都会写出刷出新漆一般的文字。

知觉:对的。你喜欢的张爱玲有这个能力。
塞壬:是的啊,而且望尘莫及。我现在借到政府上班,写材料,太可怕了,我都变钝了。我在灵性在慢慢消失,如果在三个月前,这个访谈肯定会更好。
知觉:诸艺皆精,是造化使然,呵呵。对了,你刚才提到了爱情。政府上班,甚至你的爱情会在政府内消化掉,哈哈,开个玩笑。

塞壬:我没有爱情。
知觉:我觉得你的症结在于卑,爱他人不卑,恨自己卑。这样是不对的。
塞壬:是啊,见识浅,来自内陆小城镇,人不漂亮……在广东底层混着。

知觉:我记得你写过一个水果店老板娘。她的一个孩子。那次你还跟我吵了下,你以为我会用语言去伤害一个妇女,你都没经思考,就跳了出来。其实这个能力用在你的爱情上多好。

塞壬:水果店,我印象是,我提着水果从她摊前走会不好意思,只得从后门绕回家。
知觉:不算吵,你的一个敏感反应,我也很敏感,我马上意识到你的一个精神内在,你精神内在有锄强扶弱的核心在,正常的。潜意识反应,就像你上次说你刚出道的时候老和别人在论坛里卯上,所以,你的可爱的本性。上次我问过菲菲,她会赞同某些爱情观,在某部电影里淋漓绽放,你觉得自己的爱情观有没有被某些同类的人用某些形式展现过?比如一本书,一个电影里的人?
塞壬:当然有啦,比如呼啸山庄,比如金庸的小说,都有啊,失去那个人,生活就死了,自己也死了。这种啊,很浅薄吧。
知觉:殉情?
塞壬:不殉也是活在黑暗中,从此以后就没有了幸福两个字。很简单吧。
知觉:是不是这样?有些花、有些鱼,有些鸟、有些人是不能被拆散的,他们的有滋有味有爱有恨都是相互的。他们有众里寻他(她)的能力,爱偶数甚于奇数,爱对称,爱瞳孔闪光,爱猫在阳光里睡眠,爱偏执,爱打赌,爱把二念成爱,等等等等……无论如何曲折,无论你把上联出成何等峻绝,总会在某天找到天衣无缝的下文,然后完满,任何代价都抵不过他们“完璧”的心,所系的美好,值得宽恕那些瑕疵,温和地把梦里蝴蝶的翅膀轻轻拢合。你说的爱情在乐府诗里特别多。
塞壬:说明我的爱情是普遍性的,不变态,不离奇,是正常的啊。
知觉:“乐”坏了近1000多年了。
塞壬:现在很少人这么爱吧。
知觉:有的,有些出现在新闻里,有些暗藏着,暗藏,隐蔽的很多。
塞壬:有,就好啊……我就是。
知觉:不惜生命?
塞壬:怎么会搭到命这个地步呢,和平时代,我会爱上世仇的冤家吗?恐怖分子?
知觉:这类人的冤家是对方,不是恐怖分子。你一定要看这个电影《两小无猜》。他们最后殉情了,但处理得很好。女主角有部分性格似你,但人家是青梅竹马。
塞壬:很中国。那我更要看了。有人说我了,说是怎么再复杂的问题,问到我,我的回答总是很简单。

知觉:你自己心中觉得那部作品是撼世之作 。

塞壬:百年孤独 。

知觉:女子身上什么特质最吸引你?

塞壬:美丽 。

知觉:如果用比喻的手法,你选择你最喜欢的一样水果和一种性格相互比喻 。

塞壬:葡萄。可以愤怒地破裂,可以吃得满嘴鲜血。多汁,剔透。

知觉:最后一个问题,你有除了宗教以外的信仰没?

塞壬:没有。但我有敬畏之心 。

知觉:敬畏之心和不屑之心我知道是同时的。




人物小传:

   塞壬,原名黄红艳,1974年生人,黄石人。原冶钢职工。现居东莞长安,东莞文学院签约作家。2004年下半年开始散文写作,作品入选各类年度选本。2008年度"茅台杯"人民文学奖获得者。凭借2008年出版的《下落不明的生活》一书,荣获第七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凭借《消失》一文获“2009年度华文最佳散文奖”。 《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称其为“2007年中国散文界收获的一颗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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