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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文经学与古文经学


  今文经学与古文经学

      

 

    何谓经学?首先了解简体的“经”字和繁体的“”字。“经”字的形,是由“糸”、“一”、“巛”、“工”三字构成,“糸”是由土地上生长而成的植物丝草,“一”指上天,“工”是人力进行加工,“坙”则是将丝线巛南北方向拉直。再听“经”字的音,读音为jīng。与之同音的有菁、精、睛、、粳、更、茎、荆、京、惊、鲸、旌、晶等。菁、精是属于草禾类最有青春生命力的植物。睛、也是充满着青春生命力的动物飞禽。粳、更则是充满着热力变化的禾类植物和时间。茎、荆是用于编织的最好草木材料。京、惊(驚)、鲸则是向南北纵的方向高升的地方及马和鱼之类的动物。旌是高挂着的旗帜,晶则是高空亮晶的太阳、月亮、星星的统称。真正瞭解“经”字的义:《说文》释为,“织纵丝也。从糸坙声。”“经”字的原意是“直排着的丝线或棉纱”,“南北的道路”,由此引伸为“地球的经度”。把握地球在宇宙时空的时位,以东西为纬,以南北为经。在时空的经纬线上,人类的活动,正常“经”历的事情,已“经”过去的事情,宗教的“经”典,如《易经》、《圣经》、《可兰经》、《佛经》等。

    让我们再来了解简体的“学”字和繁体的“學”字。《说文》释“学”为:“觉悟也,从教从冖。冖,尚矇也,臼声。”“学”篆文为“斆”。“學”字至少包含有五个层次的意思:一是学习的时间。“子”是时间的开始,子月乃一年的开始,子时乃一天的开始。“子”字也说明,孩子一来到人世间就得学吃奶乳才能生长,学认字才能发展,“字者,乳也。”“字”的本意是孳乳,后来才引伸为“文字”。二是学习的场所。“冖”字原意为覆盖,引伸为“冪”,冪和帐相通,孔子“设帐而教”,这“冖”就是学校。“冖,尚矇也”:天地之始,朦胧之初;人孩之时,矇眬之际,不以学习,无以明白。三是学习的费用。“羽”毛,古代曾作货币,要学习到真正的知识,是要付出学费代价的。小孩犹同小鸟,通过学习,长成羽毛,才能展翅高飞,“羽毛未丰,不可高飞”。四是学习的内容。“爻”就是中华民族用它来把握天地人变化规律的初始符号,这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根,也是中国国学的根茎,更是经学的基因。学“爻”,首先要懂得什么是,其义原本为芟草,引伸为治国;其次要懂得什么是爻,爻是指阳爻和阴爻;再其次还要懂得阳爻和阴爻是互相交错不断变化的;最后更要懂得这“爻”交错变化的规律。“学”的异体字“斈”,就是将“爻”号在“臼”里演化为“文”字。但不管学什么内容,“孝”则是孩子学习和父母教育的人生第一课。五是学习的方法。篆文的“学”为“斆”字和“教”字同样都有“攵”,“攵”:“小击也。从又卜声。”学校里无论是“学”还是“教”,其方法都相同,就是仿效、效法、校对、校正。极为有趣的是,中国文字里把学的时间与教的时间、学的内容与教的内容、学的方法与教的方法辩证统一在笔划上,不能不令人叹服。

    经学,就是学经,学习研究经典的学问。历朝历代都把《易经》视为《易经》《诗经》《》《礼经》《春秋》这五经之首,尤其在上古文字未发明之前或文字草创之初,把《连山易》、《归藏易》作为重要教材,自周文王演为《周易》后,《易经》则为学习研究的最重要经典。《易经》所以成为经典学问,具备了“学”的两个条件:一是“爻”为基本学理、原理、文理,二是“卜”为应用技术。“不学易,无以为将相;不学易,无以懂文明;不学易,无以明日月。”易学为日月之学,易学为明白之学,易学为医药之学。

    “经学”的真正确立是在汉武帝时代。汉武帝接受董仲舒“独尊儒术”的建议,设置五经(易经》《诗经》《》《礼经》《春秋》)博士,收博士弟子五十人。其后博士弟子屡经增加,东汉时多达三万人。五经博士及其弟子以五经为研习对象,这就形成了经学。汉武帝时,设立的五经博士,博士成为专门传授经学的学官。汉初,《》、《》、《》、《》、《春秋》五经,亦称易经、诗经、书经、礼经、史经,每经置一博士,故称五经博士。五经之首为易经,群经之首为易经。经学之首为易学,太学首学为易学。经学之要指,得八条。一曰经之数,二曰经之古,三曰经之史,四曰经之称,五曰经之名,六曰经之义,七曰经之实,八曰经之用,作《经学名义》。

    从学术上讲,汉朝廷所立之五经博士均讲授“今文经学”。自西汉武帝创立太学,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其在学人数,仿效孔子弟子三千,太学亦设员三千。今文经学按照当时实用政治的需要,穿凿附会地解说古代经典,属于典型的实用主义政治哲学,学术上有不少值得商榷之处。“今文经学”最突出的特点是伦理至上和功利主义,代表人物是董仲舒,其学术主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与今文经学相对的是古文经学,古文经籍是用先秦古文字书写而成的典籍。古文经典书籍的来源主要有二:一是汉景十三王之一的鲁国恭(共)王刘馀“孔壁藏书”,另一便是河间献王刘德所收集之书。“古文经学”最突出的特点是实事求是和追求真理,代表人物是河间献王刘德,其学术主张:“修学好古,实事求是”。

    汉初的“今文经学”与“古文经学”之争,影响了中国学界、政界两千多年。先看今文经学”的影响,代表人物董仲舒的学术主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得到朝廷汉武帝的首肯与弘扬,在中华民族传统学术中占有统治地位。春秋时期“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自由学术局面完全被废黜、被扼杀了,影响了中华民族学术的发展。试想春秋时期“百家争鸣”时,道家、法家、儒家、墨家、阴阳家、名家、农家、杂家、小说家、兵家、医家、纵横家……各学派争芳斗艳的大好局面,到了汉初便改变了,而把儒家的“仁”学说,即人与人之间的伦理关系,推尊到最高位置,把道家的“道”学说,即天与人之间的自然关系贬低压抑下去,把人与人人之间的禅机关系完全忽略了,幸亏后来从天竺(身毒,今印度)引进了释迦牟尼的“佛”学说,成为中华民族传统学术文化中的重要部分。再后来在世界宗教文化的影响下,有些学者置中国宗教道教不顾,硬要把未成为“儒教”的“儒学”发展成宗教,康有为便是“独尊儒术”要走向世界、走向现代化的勤力实践者。在全面实现小康社会、逐步走向现代化的今天,中华民族仍高举“孔子学院”的旗帜,让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走向世界,可见“独尊儒术”影响之深远。

    再看“古文经学”的影响,代表人物河间献王刘德,其学术主张:“修学好古,实事求是”,但受到朝廷汉武帝的恐吓与打压,在中华民族传统学术中难有发话的地位。因为河间献王刘德的政治地位和学术地位有动摇汉武帝皇帝的位置。

按照嫡长子为太子接班的朝例,汉景帝原在景帝四年(公元153年)立栗姬所生长子刘荣为太子,三年后废刘荣为太子,接着景帝所宠爱刘彻母王氏为皇太后,就立刘彻为太子。汉景帝生有十三位皇子,刘彻排行第九,即刘彻上有8位兄长,明显河间献王刘德为景帝三子、栗姬二子,在刘彻之上,是有机会立为太子接皇帝班的政治机会。而且河间献王刘德还是德才兼备的接班人才,学问是一流的。《汉书·河间献王传》说:河间献王刘德“从民得善书,必为好写与之,留其真,加金帛赐以招之。繇是四方道术之人不远千里,或有先祖旧书,多奉以奏献王者,故得书多,与汉朝等。……献王所得书皆古文先秦旧书,《周官》、《尚书》、《礼》、《礼记》、《孟子》、《老子》之属,皆经传说记,七十子之徒所论。其学举六艺,立《毛氏诗》、《左氏春秋》博士。修礼乐,被服儒术,造次必于儒者。山东诸儒多从而游。”这就是“修学好古,实事求是”的最好注脚,也说明民间有识之士,学界诸儒皆拥护他的才德。由是让汉武帝着实得提防,对皇位最具有威胁力的就是刘德。武帝对河间献王刘德的德行与学问兼盛且声著朝野产生了不小的猜忌,且向他发出了严厉的警告。南朝宋裴骃《史记集解·五宗世家》记载:“孝武帝艴然难之,谓献王曰:‘汤以七十里、文王百里,王其勉之。’(献)王知其意,归即纵酒听乐,因以终。”汉武帝的意思是:殷商汤王、周文王姬昌,都是由地方方圆七十里与百里的小国之王而夺取天下的古代贤王。汉武帝刘彻这样告诫刘德,其用意十分明显:你刘德要谨守诸侯藩王的身份,不得觊觎汉朝神器!河间献王刘德深知弟刘彻的用意,从都城回到河间纵酒听乐,不问国事,以此终身。但河间献王刘德的“修学好古,实事求是”,影响了2000年后的中国,毛泽东193810月在中共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上的政治报告中,第一次使用了“实事求是”这个概念,指出:“共产党员应是实事求是的模范,又是具有远见卓识的模范。因为只有实事求是,才能完成确定的任务;只有远见卓识,才能不失前进的方向。”又把“实事求是”四字题在中央党校礼堂上,作为党校的校训,作为全党的党训,成为毛泽东思想的核心内容,成为中国共产党思想路线的核心内容,也成为全中国人民行动的指导思想。

    今文经学”与“古文经学”之争,启示之一:古与今的关系。古乃今的过去,今乃古的未来;古乃源,今乃流;探源溯流,乃为学之道。今文经学”是汉初用隶书写成适应当时汉武帝治国理政的经典文章,为当时的现实服务的。其时吸取秦朝迅速灭亡的教训,部分恢复了分封制度,先是异王分封之乱,后是刘氏王朝的“七王之乱”,于是采用董仲舒的主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儒家“伦理”对于社会稳定有特殊作用,并提儒家理论推理成文王周公及追源至尧舜禹三代文明传统。“古文经学”本应追溯其真正的源流是文王的《周易》及尧舜禹三代上代黄帝时的《归藏易》,再探源溯流,乃是炎帝神农氏的《连山易》,再追溯华夏文明的基因是阴爻阳爻。

    今文经学”与“古文经学”之争,启示之二:古文与今文的关系。古文是甲骨文还是篆文?今文是隶书还是楷书?古文是繁体字今文是简体字么?文字是文明的载体,也是经学的载体。甲骨文是土的时代、石器时代出现的,在甲骨文中没有“金”字,只有进入金的时代、铜器时代、铁器时代,出现铜鼎文才有“金”字。同样,以竹板为书册载体,篆书才风行天下。使用了毛笔,隶书成为时髦。发明了纸张,楷书才能普及。繁体字为读书人钟爱,简体字为普罗大众易用。就拿“古文经学”代表人物汉河间献王刘德的“实事求是”中的“实”字来说,“实”字为简体字,繁体字为“”,意思是将“宀”下的“”字简化为“头”字,有将“”字简化为“贯”,而将“头”字复原则为“”字。这样简繁转换,就容易搞乱思维,变换意思了。

    今文经学”与“古文经学”之争,启示之三:古文与今文与未文的关系。文字之源在乂在爻么?爻符号所处的时代,是否为亚文明时代?文明形成的系统过程:由乂而爻,由爻而文;由文字而文句,由文句而文章,由文章而文学(文章学问),由文学而文化,由文化而文明。“古文”的变化:由文明的基因阴阳爻号孕育出八卦及六十四卦符号,再由仓颉造字的“六书”原指:象形、形事、形意、形声、假借、转注,后改为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假借、转注“六法”造出古文字,即蝌蚪文也叫“蝌蚪书”、“蝌蚪篆”、“鸟虫书”是一种古代的象形文字。殷商时代刻在龟甲兽骨上的是古代文字中时代较早、体系较为完整的文字为甲骨文。金文是殷周铸刻在青铜器上的铭文,也叫钟鼎文。秦始皇一统天下后,下诏令书同文,出现篆书(秦篆)。汉武帝中时期形成,至汉宣帝时期成熟的隶书,称之为象形字体。汉隶外形成为方块字,一直沿袭到今天,所以方块文字称之为汉字。“今文”有两种:一种是在大陆推行的简化汉字,一种是在香港、澳门、台湾及海外使用的繁体汉字。“未文”,遵循文字的原则规律:汉字的科学性、汉字的社会性、汉字的纯洁性,切实可行让“一国一字”的具体方案出台。在此基础上,与全世界共同“一球一字”的方案。在互联网络的信息时代,电脑上具有26个英文字母,10个阿拉伯字母,12个阿拉伯字母,而手机上则为10个阿拉伯字母。现代的科技手段,可用数码编程序,取代中文和英文。0为天横—、阴土,16为点丶、阳水阴水,27为捺、阳火阴火,38为竖丨、阳木阴木,49为撇丿、阳金阴金,5为地横一、阳土。再用一个圆形键盘,分白黑两边:白为东方、阳、形、汉字;黑为西方、阴、音、英文。以此思路(即阴阳变化)来设计软件,使手机畅销东西方,“一球一字”,全球适用。

    今文经学”与“古文经学”之争,启示之四:古文经与今文经的关系。“古文经”,在汉武帝时期是指秦朝以前溯上战国、春秋、周朝、商朝、夏朝以蝌蚪文、甲骨文、钟鼎文、篆书写的易经》《诗经》《》《礼经》《春秋》。“今文经”,在汉武帝时期是指以汉隶书写的易经》《诗经》《》《礼经》《春秋》。在今天,汉武帝时期都属古时了。古今的区别:有说“古”是“十、口”,一口一代为30年,十个30年,即300年才属“古”;有说过了30年,过了一代,就属“古”;有说人死了,就是作“古”了;有说过了一日就是“旧”了,就是“古”了。当然成为“经”典的,不可能过了一日就“古”了。汉河间献王刘德的“实事求是”当时属于“古文经学”,1941年毛泽东将其发展成今文经学”:“‘实事’就是客观存在着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求’就是我们去研究。我们要从国内外、省内外、县内外、区内外的实际情况出发,从其中引出其固有的而不是臆造的规律性,即找出周围事变的内部联系,作为我们行动的向导。”毛泽东作“古”也快有40年了,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不只是“是”,还有“非”,“是”中有“非”,“非”中有“是”,不但要“实事求是”,而且还要“实事求非”。在信息时代的互联网络中,不但要“虚中求是”,而且还要“虚中求非”。“今文经”,也即是“虚实相权,是非以求”。

    今文经学”与“古文经学”之争,启示之五:古文经学与今文经学的关系。

汉代学者训诂解释易经》《诗经》《》《礼经》《春秋》这些古文经籍,从而形成“古文经学”,此即《隋书·经籍志》所载:“汉鲁恭王、河间献王所得古文,(学者)参而考之,以成其学,谓之‘古学’”。鲁恭(共)王刘馀好治宫室苑囿,为扩建宫苑而拆毁曲阜孔子旧宅,从墙壁中发现很多古文书籍。有些孔壁藏书竟辗转流传到河间王刘德手中,据宋元学者马端临《文献通考》记载:“河间献王得《古礼》五十六篇,乃孔壁所藏之书。”宋陈普《河间献王》诗云:“礼乐将兴汉德凉,活麟天把付锄商。《周官》千载埋黄壤,两汉如今几献王。”《周官》一书在地下埋藏千年之后,由于河间献王的缘故而重见天日,其功绩可谓惠及千秋万代。但两汉四百余年的时光,有几位刘氏诸侯王能够修学好古如河间献王刘德那样去做学问呢?无论学古文经,还是学今文经,关键的是学真经,而不是学伪经、二手经。

    在时间从20世纪跨进了21世纪之际,中华民族传统的今文经学”是“三经”、“三学”。即是:道经(《老子》、《庄子》)、道学,儒经(《论语》、《孟子》)、儒学,佛经(《金刚经》、《六祖坛经》)、佛学。中华民族的今文经学”只是流,而其源则是易经(《连山易》、《归藏易》、《周易》)、易学。这些就是中华民族的“古文经学”。易经、易学自有其易变的规律,由古代而今天而未来,也即由《连山易》(艮易)、《归藏易》(坤易)、《周易》(乾易),接着则是兑易、坎易、震易、巽易、离易。人类文明的历程由物质水的时代、木的时代、火的时代、金的时代,是否下一个时代是气的时代,再周转轮回为水的时代……,难于预测占卜。最后人类是否会进化为更高等动物,亦或是人们飞离地球到太空其它星球去生活?人类所经历的道路将会更漫长的,可谓任重道远,所有的学人更宜不懈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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